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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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鐘塔侍從本部。
道爾站在一扇紅木門前，看起來神色並不十分愉快。身後穿著長袍的學者道：“道爾爵士，博士就在裏面。”
道爾：“那你確定現在裏面是安全的嗎？”
學者恍然，遲疑的說：“可能？博士並沒有說今天要進行什麽危險的研究。”
道爾：“然而他上次這麽說的時候，實驗室引發了一場大亂不是麽？真是個亂來的人啊。”
道爾不是那種傳統刻板的英國紳士，但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一切都是有序的，每個人都遵守著最基本的規則，至少別任性的給他人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然而他即將要見的這名博士，顯然不屬於上面這類人。
雖不是異能者，某種程度上比異能者更加危險，今年也才二十一歲，已經是劍橋大學畢業的博士，鐘塔侍從費了點力氣將他挖過來，對方的表現也如組織想要的那樣——是個真正的天才。
才不過一年時間，就成為鐘塔侍從最優秀的異能技師，在針對異能武器的開發研究上，無人能出左右。可性格上就……
如果可以的話，道爾並不想見他。但對方讓人傳話，他在那個孩子身上有了突破性的研究進展。
研究？嘖。
除了之前那個孩子偷換的稿件外，道爾將對方遺留在原地的血液也一起收集起來，想要從中調查出那個小子的來歷更甚至異能的類型。
當然，前者還好，後者想要研究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頂多算是個添頭。異能的出現由來已久，從幾百年前的哈布斯堡王族為起源，起初異能者只能算是一個極其少眾的群體，後面數量逐漸增多。
自然，即便是到現在，所謂的增多還沒占到世界人口的十萬分之一。
但不可避免的，針對異能者的研究由來已久，在異能戰爭之前全世界就存在著各種非法或者官方的秘密人體研究機構，科學家對異能者進行解剖出來的研究表明，他們的人體構造與正常人類無異，頂多就是大腦的開發水平要高一些。
而這種高一些，又沒有個正確的標準，因為天才的大腦開發程度也不同常人。
可那小子畢竟是個人類，還是一名超越者，這名博士用‘研究進展’來形容，讓同樣作為超越者的道爾挑了挑眉，輕哼一聲推開了木門。
讓他稍微有點驚訝的是，裏面確實沒有任何危險源。他要見的那名博士穿著與學者同款的長袍，一如往常那樣笑容燦爛親切，頭上還戴著一個奇怪的裝置，裝置的中央是一個類似游戲把手的東西。據說這個裝置是專門用來屏蔽讀心系異能的。
“哎呀，我等您很久了。歡迎歡迎，您的到來讓我實驗室蓬蓽生輝了啊，道爾爵士~”博士這樣說著，走了過來。但沒有和道爾握手的意思。
恰好，道爾也不想這麽做。“齊木博士，既然你知道我到訪的目的，那我覺得幹脆利落一些會更好。”
名為齊木空助的金發青年用純黑色的，猶如黑洞一般深不可測的眼睛看了道爾幾秒，又重新瞇起眼睛笑容滿面的說：“是的是的，我知道道爾博士是個急性子。”
道爾：“我想任何一個人進入你這裏都會是個急性子，尤其是異能者，我聽說你讓上頭打申請，想利用鐘塔侍從對日本政府的影響力，插手他們對異能人體改造的研究是麽？”
“哎，這不可以麽？雖然我已經是個英國籍了，但想必道爾爵士也是知道的……”空助雙手插兜，用隨意的口吻說著，“人類啊，對於誕生出自己的土地是有一份難以解釋的執拗。這一點不會因為我換了個國籍就有所改變，雖然我承認那是個各方面十分糟糕，恨不得用最新開發的那個異能武器直接滅掉的垃圾廢棄場，可就算是垃圾好了，廢物利用一下說不準能造出眼前一亮的創意品呢？您說是吧？”
道爾沒有回答。
可能這就是他對齊木空助始終懷著一份不喜的原因。他能理解人類對母國的執著，因為作為一名英國人，他將保護這個國家作為自己活著的天然使命。但齊木空助不是這樣。
他將自己的母國視為垃圾，更甚至在對方心中，可能除了自己和家人以外，其他存在都是無關緊要的垃圾吧。
以日本高層的德行，肯定不會反對。那個民族的慕強心理帶著一種扭曲的極端心態，會認為由日本出身的齊木空助做出的這個提案是一種對方回饋祖國的行為，更甚至做著什麽靠著齊木空助一步步掌握鐘塔侍從話語權的白日夢。
道爾知道這種夢是天方夜譚，如果日本那邊同意了，那日本就只會淪落為齊木空助的游戲場。
對方有一個讓人放心的地方就是對‘人類的未來’不感興趣，對政治和對‘國家的未來’更沒興趣。想從齊木空助身上挖取不切實際的利益，只會自食惡果。
“我對這件事情沒興趣。”道爾如此說道。
齊木空助從善如流的道：“那當然，您現在不需要為這種事情費心。不得不說，克裏斯蒂女爵可真是個不得了的人啊，不愧是您教出來的弟子。”
道爾：“好吧，我知道你在她手裏吃了點虧，恭喜。”
齊木空助，嘴角的笑意僵硬了一瞬。可不是吃了點虧那麽簡單，那個女人可怕極了。假如知道楠雄的世界版圖融合計劃會導致這個結果，齊木空助……肯定會在融合後換一個國家留學，而不是落入對方的地盤，說不上處處受限，但一定程度上也讓他不好‘隨意發揮’。
空助不由得懷疑弟弟是不是因為提前預知這一切，才會故意和這個世界融合的。雖然並不是兩個世界的融合，僅僅是將他們出生的那個左肋腹町跟外公他們生活的那個村子，悄無聲息的融入這個世界的日本，讓影響降低到最小。
同時又為了不增加額外的麻煩，讓齊木楠雄的‘普通人計劃’能夠平穩持續，跑到千年前將一個本來會融合進這個世界的‘咒術世界’，轉而融合到他們原來那個世界。
對楠雄來說，如果不這麽做的話，日本層出不窮的咒靈會威脅到他的日常和家人朋友的安全。
而且這種行為對與咒術界也是好事——空助原生世界裏的日本，曾經因為楠雄的超能力過於強大而驚動了世界意識，拉了另一個世界融合進去，那個融合進來的世界存在著一種奇特的現象——神明是真正存在的。
不僅是野良神和八百萬神明，竟然還有地獄，更甚至還有一個只見過一面就給空助留下了深刻影響的地獄鬼畜輔佐官。咒靈出現在那個神魔鬼怪出沒的世界裏，倒黴的是誰根本就不用猜。
這些已經是一年前發生的事情了，空助也不可能對楠雄以外的人提及。他轉移話題的說道：“是的，哦是的，您是為了那個超越者來的吧。很遺憾的是，那份對方覆制出來的稿件也就是查出了一點異能波動，這點波動對追查他的位置毫無用處。很遺憾的是，異能波動跟電波這類不同，無法追蹤，它更像是無色無味的某種氣體，十分擅長偽裝。好吧，我知道您對這個沒興趣，那我們進入感興趣的話題。”
“……血液反倒發揮了用處？”道爾有點意外，“看來你又開發出不得了的科技了，齊木博士。”
“那是自然。你以為我是誰？”空助即便是說出這麽傲慢的話，也跟喝水一般的自然，“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更壞的消息，但壞消息也可能是好消息。道爾爵士想要從哪個聽起？”
道爾敏銳的察覺到事態有點失控，那個小子的來歷會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覆雜。他道，“按照你喜歡的排序說吧。”
“那就簡單了。”空助意有所指的看了道爾一眼，說，“壞消息是，您的猜想是正確的，這小子的祖上是德國人。更準確來說，他的祖先住在如今德國的那片領土上。”
道爾，皺著眉，猛地瞠大雙眼。
空助驚嘆的鼓掌：“不愧是您，已經察覺到了麽？不得不說，雖然人類九成九九是只會產生垃圾的廢物，但您肯定不在這個行列內。”
道爾抖著嘴唇，啞聲道：“這需要證據。我想，你已經找到了證據。”
“是的是的。不過您不覺得自己推斷的速度太快了麽？好吧，已經有提示了。畢竟——那個失蹤的哈布斯堡王族，神聖羅馬帝國最後一任女帝，她的異能力是穿越時空。穿越時空啊，即便跑到另一個世界，想辦法解決基因缺陷，生下一個完全繼承她本人基因的孩子，也是有可能的對吧？”
空助微微瞇起眼睛，眼神有些狂熱：“很有意思不是麽？您知道的，我對哈布斯堡王族這個誕生第一個異能者和超越者的家族十分感興趣，對他們的研究從未停止過。現在，就出現了一個活的。純血統，頂多就是帶點白化病，但其他的基因病完全沒有。那個家族的純血，是天生的超越者……您開始興奮了，道爾爵士。”
他對背著光，表情莫測的道爾說：“我就知道您會感興趣的。不虛此行了，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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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塔侍從本部。
道爾站在一扇紅木門前，看起來神色並不十分愉快。身後穿著長袍的學者道：“道爾爵士，博士就在裏面。”
道爾：“那你確定現在裏面是安全的嗎？”
學者恍然，遲疑的說：“可能？博士並沒有說今天要進行什麽危險的研究。”
道爾：“然而他上次這麽說的時候，實驗室引發了一場大亂不是麽？真是個亂來的人啊。”
道爾不是那種傳統刻板的英國紳士，但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一切都是有序的，每個人都遵守著最基本的規則，至少別任性的給他人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然而他即將要見的這名博士，顯然不屬於上面這類人。
雖不是異能者，某種程度上比異能者更加危險，今年也才二十一歲，已經是劍橋大學畢業的博士，鐘塔侍從費了點力氣將他挖過來，對方的表現也如組織想要的那樣——是個真正的天才。
才不過一年時間，就成為鐘塔侍從最優秀的異能技師，在針對異能武器的開發研究上，無人能出左右。可性格上就……
如果可以的話，道爾並不想見他。但對方讓人傳話，他在那個孩子身上有了突破性的研究進展。
研究？嘖。
除了之前那個孩子偷換的稿件外，道爾將對方遺留在原地的血液也一起收集起來，想要從中調查出那個小子的來歷更甚至異能的類型。
當然，前者還好，後者想要研究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頂多算是個添頭。異能的出現由來已久，從幾百年前的哈布斯堡王族為起源，起初異能者只能算是一個極其少眾的群體，後面數量逐漸增多。
自然，即便是到現在，所謂的增多還沒占到世界人口的十萬分之一。
但不可避免的，針對異能者的研究由來已久，在異能戰爭之前全世界就存在著各種非法或者官方的秘密人體研究機構，科學家對異能者進行解剖出來的研究表明，他們的人體構造與正常人類無異，頂多就是大腦的開發水平要高一些。
而這種高一些，又沒有個正確的標準，因為天才的大腦開發程度也不同常人。
可那小子畢竟是個人類，還是一名超越者，這名博士用‘研究進展’來形容，讓同樣作為超越者的道爾挑了挑眉，輕哼一聲推開了木門。
讓他稍微有點驚訝的是，裏面確實沒有任何危險源。他要見的那名博士穿著與學者同款的長袍，一如往常那樣笑容燦爛親切，頭上還戴著一個奇怪的裝置，裝置的中央是一個類似游戲把手的東西。據說這個裝置是專門用來屏蔽讀心系異能的。
“哎呀，我等您很久了。歡迎歡迎，您的到來讓我實驗室蓬蓽生輝了啊，道爾爵士~”博士這樣說著，走了過來。但沒有和道爾握手的意思。
恰好，道爾也不想這麽做。“齊木博士，既然你知道我到訪的目的，那我覺得幹脆利落一些會更好。”
名為齊木空助的金發青年用純黑色的，猶如黑洞一般深不可測的眼睛看了道爾幾秒，又重新瞇起眼睛笑容滿面的說：“是的是的，我知道道爾博士是個急性子。”
道爾：“我想任何一個人進入你這裏都會是個急性子，尤其是異能者，我聽說你讓上頭打申請，想利用鐘塔侍從對日本政府的影響力，插手他們對異能人體改造的研究是麽？”
“哎，這不可以麽？雖然我已經是個英國籍了，但想必道爾爵士也是知道的……”空助雙手插兜，用隨意的口吻說著，“人類啊，對於誕生出自己的土地是有一份難以解釋的執拗。這一點不會因為我換了個國籍就有所改變，雖然我承認那是個各方面十分糟糕，恨不得用最新開發的那個異能武器直接滅掉的垃圾廢棄場，可就算是垃圾好了，廢物利用一下說不準能造出眼前一亮的創意品呢？您說是吧？”
道爾沒有回答。
可能這就是他對齊木空助始終懷著一份不喜的原因。他能理解人類對母國的執著，因為作為一名英國人，他將保護這個國家作為自己活著的天然使命。但齊木空助不是這樣。
他將自己的母國視為垃圾，更甚至在對方心中，可能除了自己和家人以外，其他存在都是無關緊要的垃圾吧。
以日本高層的德行，肯定不會反對。那個民族的慕強心理帶著一種扭曲的極端心態，會認為由日本出身的齊木空助做出的這個提案是一種對方回饋祖國的行為，更甚至做著什麽靠著齊木空助一步步掌握鐘塔侍從話語權的白日夢。
道爾知道這種夢是天方夜譚，如果日本那邊同意了，那日本就只會淪落為齊木空助的游戲場。
對方有一個讓人放心的地方就是對‘人類的未來’不感興趣，對政治和對‘國家的未來’更沒興趣。想從齊木空助身上挖取不切實際的利益，只會自食惡果。
“我對這件事情沒興趣。”道爾如此說道。
齊木空助從善如流的道：“那當然，您現在不需要為這種事情費心。不得不說，克裏斯蒂女爵可真是個不得了的人啊，不愧是您教出來的弟子。”
道爾：“好吧，我知道你在她手裏吃了點虧，恭喜。”
齊木空助，嘴角的笑意僵硬了一瞬。可不是吃了點虧那麽簡單，那個女人可怕極了。假如知道楠雄的世界版圖融合計劃會導致這個結果，齊木空助……肯定會在融合後換一個國家留學，而不是落入對方的地盤，說不上處處受限，但一定程度上也讓他不好‘隨意發揮’。
空助不由得懷疑弟弟是不是因為提前預知這一切，才會故意和這個世界融合的。雖然並不是兩個世界的融合，僅僅是將他們出生的那個左肋腹町跟外公他們生活的那個村子，悄無聲息的融入這個世界的日本，讓影響降低到最小。
同時又為了不增加額外的麻煩，讓齊木楠雄的‘普通人計劃’能夠平穩持續，跑到千年前將一個本來會融合進這個世界的‘咒術世界’，轉而融合到他們原來那個世界。
對楠雄來說，如果不這麽做的話，日本層出不窮的咒靈會威脅到他的日常和家人朋友的安全。
而且這種行為對與咒術界也是好事——空助原生世界裏的日本，曾經因為楠雄的超能力過於強大而驚動了世界意識，拉了另一個世界融合進去，那個融合進來的世界存在著一種奇特的現象——神明是真正存在的。
不僅是野良神和八百萬神明，竟然還有地獄，更甚至還有一個只見過一面就給空助留下了深刻影響的地獄鬼畜輔佐官。咒靈出現在那個神魔鬼怪出沒的世界裏，倒黴的是誰根本就不用猜。
這些已經是一年前發生的事情了，空助也不可能對楠雄以外的人提及。他轉移話題的說道：“是的，哦是的，您是為了那個超越者來的吧。很遺憾的是，那份對方覆制出來的稿件也就是查出了一點異能波動，這點波動對追查他的位置毫無用處。很遺憾的是，異能波動跟電波這類不同，無法追蹤，它更像是無色無味的某種氣體，十分擅長偽裝。好吧，我知道您對這個沒興趣，那我們進入感興趣的話題。”
“……血液反倒發揮了用處？”道爾有點意外，“看來你又開發出不得了的科技了，齊木博士。”
“那是自然。你以為我是誰？”空助即便是說出這麽傲慢的話，也跟喝水一般的自然，“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更壞的消息，但壞消息也可能是好消息。道爾爵士想要從哪個聽起？”
道爾敏銳的察覺到事態有點失控，那個小子的來歷會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覆雜。他道，“按照你喜歡的排序說吧。”
“那就簡單了。”空助意有所指的看了道爾一眼，說，“壞消息是，您的猜想是正確的，這小子的祖上是德國人。更準確來說，他的祖先住在如今德國的那片領土上。”
道爾，皺著眉，猛地瞠大雙眼。
空助驚嘆的鼓掌：“不愧是您，已經察覺到了麽？不得不說，雖然人類九成九九是只會產生垃圾的廢物，但您肯定不在這個行列內。”
道爾抖著嘴唇，啞聲道：“這需要證據。我想，你已經找到了證據。”
“是的是的。不過您不覺得自己推斷的速度太快了麽？好吧，已經有提示了。畢竟——那個失蹤的哈布斯堡王族，神聖羅馬帝國最後一任女帝，她的異能力是穿越時空。穿越時空啊，即便跑到另一個世界，想辦法解決基因缺陷，生下一個完全繼承她本人基因的孩子，也是有可能的對吧？”
空助微微瞇起眼睛，眼神有些狂熱：“很有意思不是麽？您知道的，我對哈布斯堡王族這個誕生第一個異能者和超越者的家族十分感興趣，對他們的研究從未停止過。現在，就出現了一個活的。純血統，頂多就是帶點白化病，但其他的基因病完全沒有。那個家族的純血，是天生的超越者……您開始興奮了，道爾爵士。”
他對背著光，表情莫測的道爾說：“我就知道您會感興趣的。不虛此行了，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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